那些照片最后还是落到了穆瑾言的手里，王姨叹了一声，劝道：“瑾言，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了解你的品性。但出门做事，还是要顾全场合，多留意身边的人。”
穆瑾言薄唇紧抿，指尖捏着照片，泛着明显的青白色。
几乎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他拿着照片上了楼。
接到老板的电话，徐凯还很意外。北城事情结束，穆瑾言特意批给他两天的假期好好放松一下，这才刚回到公寓，不免心慌。
电话那端，只有寥寥数语。
“那晚我喝醉了，是谁送我回去的？”
声音不大，却让徐凯脑袋突突的疼。
他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抿着唇不说话。
穆瑾言却禁不起这样的沉默，继续问：“是肖书瑶吗？”
“……嗯……”
“好，很好。”穆瑾言微微笑了，怒意冲上心头，有嘲笑。
那天，徐凯听着电话那端嘟嘟的忙音，揉了揉晕胀的太阳穴。
这世间，总有些人会在不经意的瞬间闯入心底，然后一住多年。
那日他和穆瑾言在北城参加应酬，穆瑾言似乎有心事，多喝了几杯，醉意沉沉。
他也喝得有些多，所以在肖书瑶提出要送穆瑾言回去的时候，一念之间，没有拒绝。
只是他没想到，会被人偷拍了照片，酿成这么大的祸事。
他早该明白的，肖书瑶中意的那个人，一直都是穆瑾言。
在她眼里，从来没有他的位置。
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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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照片和那天晚上的电话，佟婉始终没有开口问，穆瑾言也没有对此过多解释。
后来，佟婉在书上看到一段解释，她才明白症结开始的原因。
原来，男人不解释，是因为他们觉得那些都是小事，不需要浪费时间解释。
女人不问，是因为她们在等男人主动承认。心思细腻的副作用，就是会将所有的细节都放在心上，慢慢累积，只等某一日爆发。
看似沸沸扬扬的绯闻事件，其实并没有对他们的夫妻生活造成什么重要的影响。
她仍然医院、爱婉路两点一线，周末有空的时候回一趟佟家和穆家老宅，或者约上陆童出去逛街，有时候坐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看书喝茶，小哆和小鹉陪在身边，很是乖巧。
他也还和原来一样，工作家庭两不误，偶尔需要加班应酬的时候，也会提前报备。
看似如常，其实也发生了很多微小的改变。
比如加班到深夜的时候，爱婉路只留有一盏暖黄的灯，她不曾等他了。
同床共枕的时候，她总是刻意和他留有距离，不再像往常那样自动滚到他回怀里。
她的性子变得沉稳安静很多，就算是和小哆在院里跑闹，脸上的笑容也不再明媚如初了。
直到十二月底，他偶然去了酒窖拿酒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少了很多。
十二月的最后一晚，穆瑾言下班很早。临近元旦，他给王姨放了假。
佟婉傍晚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人正围了围裙，在厨房里来来回回的忙活。
她背着书包站在玄关处，视线有些恍惚。
就像是时光重回了那年冬天，她和他住在这里，情谊生涩。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远远地站在一边，像是等待投喂的小孩，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吞咽口水。
听见开门声，那人回眸看过来，清隽的侧脸，笑容宠溺。
他说：“洗洗手吃饭了。”
“……嗯……”
她点头，放下书包换鞋进屋。
菜色很好，都是她喜欢吃的。
桌上的蜡烛和鲜花，也体现了他的用心准备。
他说：“尝尝看。”
她笑着，大快朵颐。
一个小时后，他轻轻放下酒杯，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她平静的小脸，抿了唇良久无言。
什么时候，她的酒量变得这么好？
佟婉倒是没注意到他的异常，饭后收拾洗碗，是她的老本行。
不等穆瑾言开口说些什么，她已然起身收拾。
“收拾完，我们去广场看烟花吗？”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烟花展，特别好看。以前住在城南老宅的时候，还可以偷偷买一些小烟花在自家院子里玩。
如今搬到了这边，去外面看看烟花展，也挺好。
那人拿了毛巾擦净桌面，笑着应下。
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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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穆瑾言开车去了当年的那个广场。
临近跨年，广场上人潮拥挤，Led广告牌上放着新一年的节目，很是热闹。
他将她护在怀里，找了个人群稀疏的位置。等着期待已久的烟花展。
那晚，她捧着奶茶，掌心很暖。
他护着她在怀里，心被填得很满。
“阿言，等明天，我们好好聊聊吧。”
穆瑾言看着她，笑了笑，他说：“好。”
烟花盛开的时候，他轻轻吻在她的额头，满含深情，一如当年。
他说：“婉儿，新年快乐。愿你无忧。”
佟婉笑了，踮起脚尖，吻在他的唇角，脸上带着少女般的娇羞。
她说：“阿言，新年快乐。”
等到钟声敲响，这一年就算是过去了。告别2013，新的2014，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也许，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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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人与人之间充满了相遇的几率，五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放在人群茫茫里，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但佟婉从没想过会在爱婉路门口遇见她。
元旦的晚上，他们看完烟花展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路灯下，停着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宛如夜色妖姬，充满了魅惑和危险。
喇叭声响起，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女人开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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