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明天穿这个!”
不高的安平双手撑着一件宽大的黑色风衣,这件风衣比他的个头还高,只能把双手高高举起才不会让风衣的下摆碰到地面。
他非常兴奋,就像一个明天就要去游乐园的孩子,正在给家人和自己挑选出行的衣物。
虽然这些衣服只有一套,并没有什么可以选的。
“放旁边吧,我明天穿。”楚形示意道。
之前安平已经传达过宁婉的计划,就是伪装成随从人员混在扫墓的队伍里。
楚形负责顶替一名低音号手,冯克拓一直有喜欢听现场乐队演奏的习惯,所以在揽月塔当中有他的私人乐团,明天的工作就是演奏悼念用的音乐。
他并不会乐器,但好在乐团人数够多,可以让楚形滥竽充数。
用于掩盖身份的除了黑衣黑帽黑墨镜,还有个那个抱在身前可以半遮面的中型乐器。
那把上低音号就摆在床头,今晚的任务就是学会一些伪装的指法,避免被敏感的冯克拓察觉到异样。
被楚形顶替的那名低音号手也在五号房内,负责指导楚形学习。
他看到楚形一脸愁容,开口说道:
“冯克拓他音感其实很差,组乐团只是当播放器而已,装装样子不会被发现的。”
“原来如此。”楚形应付了一句。
楚形愁的哪是这个,他愁得是这两个监视自己的人。
可悠对于自己是人质,而自己对于可悠他们也是人质。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安平对自己还是很尊重,虽然问一些关于赵家人的事情一问三不知,但总比完全陌生的敌意好。
楚形虽然在学习如何装模作样演奏乐器,但是思绪却很发散。
稍微学了一会儿之后,楚形还是决定早早休息。
扫墓传统往往尽早,趁太阳还不是很烈的时候出发,古时候也来得及回来务农。
不到五点就需要起床用餐,然后集合等待冯克拓的指令。
除非熬夜,楚形很难起这么早,不过他今夜一直睡不太深,反而是房内的安平和低音号手睡得蛮深。
“哒哒、哒哒……”
半睡半醒时,耳边传来了一阵不明显敲击声。
楚形立即惊醒,敲门的声音会比较沉闷,而现在传来的声音比较脆,也就是从窗户传来的。
他睡眼惺忪地看向采光窗,有一只手抓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正在敲击着窗面。
“索拉娅?是你吗?”楚形小声地问。
“是。”
索拉娅扇了扇翅膀,向上升了一段距离,露出半个脑袋。
楚形轻轻地起身,不惊醒另外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向窗户处,打开了窗锁。
“怎么了?”
会让索拉娅用这种方式传达消息,很可能不是小事。
“可悠,不太对。”她紧促地说。
未等楚形确认是哪方面的不太对,隔壁的窗台处传来了时雨紧张的声音:
“可悠身上很烫,叫也不醒!”
楚形脑中一阵翁鸣,果然先前的发热没那么简单,第二个七年时间已经到了,她需要再次重置免疫。
“我们上次带回来的那份药,可悠没有用吗?”楚形惊道。
“没有。”
该死!之前因为考虑到可能需要放弃给这个世界的可悠供药,所以没有直接让言南香给可悠注射。
可现在要怎么才能弄到药?
“宁婉他们知道吗?”
“我们房间里监视我们的人已经去请示她还没有回来。”时雨说道。
宁婉现在如果在房间里休息的话,就通过陌信联系她,在沉睡状态下也不一定能看到消息。
即便宁婉知道,大概率也没有解决方法,只能想另外的办法。
目前能想到得到药的方式只有一个了。
“索拉娅,带时雨去楼顶,密码是19880702,回海圳市,用感知通知时飞带药过来!”
“好!”时雨和索拉娅同时回应道。
只要可悠和自己还在这里,即便时雨和索拉娅暂时离开,宁婉应该也不会太在意。
时雨一只脚踩在窗沿上,索拉娅已经在外准备接住她。
“校长,帮我一下。”索拉娅示意道。
楚形现在能帮忙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加剧索拉娅的异变程度。
她自然异变的速度不够快,即便这样会给她带来后续的痛苦,但如今她自愿作出牺牲。
楚形稍有迟疑,还是催动了自己的能力,索拉娅的翅膀急剧加速伸展,近乎接近了采光天井的直径。
时雨随即一跃,跳入了索拉娅的怀中,两人稍稍一沉,索拉娅便快速煽动翅膀向上攀升。
“校长?可悠出事了吗?”
背后传来安平有些疲惫的声音,他被刚才的翅膀煽动声吵醒了,只听到了模模糊糊的对话。
“可悠可能旧病复发了。”
安平的睡意立刻被惊醒了:“那怎么办?是因为之前的伤吗?要不要去看她?”
“可以去吗?你姑姑不会生气?”楚形一愣。
“没事的,姑姑她会理解的。”
安平立即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示意楚形快跟上来。
楚形也没有犹豫,他现在很想去确认可悠现在的状况。
两人走进了隔壁的六号房,房中只有可悠一人躺在床上。
她的状况比预想的差,满脸赤红出汗,胸腔快速起伏,呼吸困难,炎症因子在她的身体里肆虐。
楚形脸色发青,他曾在病房中看到过这样的可悠,那时她的生命岌岌可危,需要用呼吸机和免疫抑制剂延续生命。
他什么都做不到,即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还是那个只能看着妹妹一点点死去的没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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