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子。”是星名奏子,也是月咏奏子。
绫小路北斗看着他,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站在原地,任由结霜的时间同天光一道凝滞地踽行,霜花掉落,冰冷了杯中的酒液。在天光完全暗下去的那一刻,月咏或斗忽然抬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度数不高的酒液入喉却如一路雾凇倒挂,滚烫与冰冷直至心头。
绫小路北斗仍是看着墓碑上自己亡妻的名字,缓缓低声说道:“三年,我曾经以为自己和她还会有很多个三年。我做到了,这是第五个,不是最后一个。”
“十年。”顾不得酒液冰冷牵动伤口,月咏或斗哑着嗓子说道,“我已经离开她十年了。”
十年踪迹十年心。
十年,足够一个孩子长大成人,足够曾经的那些风华正茂变成记忆里的风韵犹存,最后只余一地断壁残垣。
十年,他走过的地方数不胜数,伤痕累累地回首,才发现来路早已枯草荒盈。
“但是她还在,她和你的孩子也还在。”绫小路北斗轻轻说道,“只要一切都还在,就为时不晚。”
“回去吧,并非是为了任务,而是为了自己。奏子是个坚强的女人,她是个母亲——但她也已经等得够久了。”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亡能隔绝相见和希望。
绫小路北斗端起剩下的两盏酒,泼洒在碑前。酒香甘冽,与夜风混合成微冷的沉默。
“我从未带别人来过这里,”他说,“但是黛儿最见不得有情之人的离分,所以我想她也会愿意看见你们幸福的。”
村上春树给人生有个定义:鏖战时好一场你死我活,回头看只不过兜到原地。
原地,那个女子温柔地对他笑着,眉眼风华一如当年。
“是天河大人要你来劝我回去的吗?”月咏或斗最后问道。
绫小路北斗笑了,望向天边一轮雾霭后的琥珀:“我只当是还了他的人情。但是请求是他的,故事和酒都是我的。”
在月咏或斗看不见的地方,他最后望了一眼白玉坟茔。
蓝发女子的眉眼融在夜幕下的荒野里转瞬即逝,他却看见了她眼角眉梢温婉的笑意。
在这个世界上,死亡也无法隔绝相见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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