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心如死灰。他突然意识到了青年的说法有点不对。
“这只是糟糕，不是最糟糕？”吴尚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青年摇头，“我确定。”
“哥，你的私生活以后咱们不聊啊，你以后别回忆这些事了，行不行？”
“行。想起来，就想死。”
青年坐直，一脸笑容。
“吴尚，你努力啊，争取有朝一日能砍死我。哈哈。”青年大笑。
“我做不到，别指望我了。”
“你说我这样的人怎么还在世间行走啊。”
“哼。”吴尚一脸不屑，“比你糟糕得多的人也还活着呢。”
吴尚看着青年良久之后，异常坚定地说道。
“哥，你活着吧，清醒着活着，我看着你。”
青年看着他，冷笑了一声。
“你看得住？你做得到？”
“做的到，必须做到。做不到，我会死。我的求生欲有多强，你知道的。”
“嗯，我放心了。你那个求生欲，真惊人。我有的时候在想，你对我有点好过了，我烂成这样，你怎么还不把我扔大街上啊。”
“扔你到大街上，坐等你断片啊？”吴尚一脸无奈，“我没得选。你可着我一个人坑吧。”
“哦，也是啊。共犯，对不起了。我给你保证，绝对清醒。”
说着，青年又靠在了吴尚身上。
“共犯，你现在真的是我的指望，是我的光明了。”
“停停停，别酸。”
吴尚知道他又要干什么了，这种酸太多了，他受不了。
“哥，你也没必要觉得你亏欠我太多了。你改了我的一生，不夸张。”
“也没有吧，你继父那个渣子真的是顺手。你家是真够奇葩的。”
“确实是一言难尽。”
青年站起身来，伸了懒腰，走到那堆要熄灭的“炭火”跟前，拿起旁边的衣服，把火熄灭，用棍子把外层剥掉，又一次点燃，然后坐回椅子上。
“烟TMD太上瘾了，好像再抽一根。”
青年打着哈欠，眼睛要睁不开了。
“你烟瘾很大吗？”
“最近上瘾的，我一直都不抽的，那天张伯硬塞了我一根，然后停不下来了。”
“谁都是这么过来的，理解你，真想就抽吧。”
“二手烟危害更大，不想祸害你。”
青年一脸倦相。
“我允许你拿这个祸害我。行不行？”
“那也不行。”青年态度倒是坚决。
“四大盈利产业，黄赌毒烟，那三是真聪明。”青年喃喃自语。
“对了，吴尚你小子不抽烟吧。”
“呵呵。”吴尚尴尬地笑了两声。
“戒，赶紧戒！”
“行行行。”吴尚满口答应。
“哥，我真的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下限怎么没的，为什么会出现断片这种状况。我没见过比你更有节制得了。就你，脑袋这么聪明，长的好，家境也不差，沦落成现在这样，到底什么事打击到你了。”
“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青年摇头，“再借我靠会儿。”
青年靠在吴尚身上。
“人往深渊落得过程比你想像得快啊，一脚下去就完了。我都已经脏成这样了，破罐破摔吧。”
“哥，我是真的心疼你，心疼得要死，太可怜了。”
“谁又比谁更可怜啊。你小子也TM可怜死了，你才19啊，你看你都经历了点什么事。”
“你才多大啊？”
“我都21了。”
“你糊涂了，22了。”
“哈。”青年无奈地笑了下。
“你那药真管用？”吴尚问道。
“哪里真的管用。那药就是个辅助作用，是提醒。没有你这个药管用。”
“切，你这个比喻真TM合理。”
“真无聊，困死了。”
“咱们两轮换着睡吧。”
“不用。”青年坐好。“吴尚，靠着我睡吧，最多再有一个小时。”
“我还好，你眼睛马上都睁不开了。”
“你耳朵不够用。这又不能让人看见。靠过来，靠过来，睡会吧。”
“你身上没肉啊，硌得慌。”
“忍着。”
“好好好。”
吴尚听话得靠在青年身上，他确实也困了。
“明天早上还得跑步呢，赶紧睡。”
“啊？这样还跑啊。”
“跑。”
“我X！”
吴尚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然后闭上眼睛。
这人这肩膀太瘦了，靠不住啊。吴尚心里这么感慨着。
凌晨4点，两人回家了。
青年往床上一趴，就再不动弹了。
吴尚眼睛也睁不开了，他也直接躺床上了。
“哥，我今天跟你挤了。”
“行。”青年拖着长音。
“还是这张床舒服。”
“熟悉的味道，是吧。”青年打趣道。
“废话，这味道太怀念了，舒服的不行，这床是属于我的。”
“我霸占了，抱歉了。”
“哈。”吴尚翻过身去，“迟早还是我的。”
“那倒是。共犯，人生愉快。”
“兔子，人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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