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福十指交叉,紧紧握在一起。
“你太年轻,你太喜欢他了……”景幺娘拉过梁小福的手,一下下的拍着他的手背,“你相信干妈,像你这样喜欢他的人太多了,那个混蛋就是来同你们讨债的。”
“找个降得住哥的女人结婚,就可以么?”梁小福看着茶杯里的苦荞颗粒,淡淡的问一句。
“不是说可以……我和你干爹是这样的想的,找个能降得住他的女人,结婚的话一是有约束效力,二是生个孩子,他也有顾的对象了,希望能这样踏踏实实的过下去,不去混。干妈也不怕你笑话,结了婚他要想出去莺莺燕燕,只要他把这个家给老娘搁平了,我都认的。
现在你这个傻孩子蹦出来,哎呀你让我说什么好?以后把你蹬了要演苦情戏给我看吗?”
梁小福不说话,眼神儿在哪儿景幺娘也找不到。
“梁小福,我告诉你,到时候别找我给你做主。”景幺娘看梁小福不说话,大有油盐不进的架势,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放狠话。
梁小福揉揉手背,缓缓抬起头来,眼眶有点红,但是明显看得出来已经在退散,和景幺娘的目光对上,软软的笑笑,说:“干妈,降不降得住哥,我想试试……”
“试你个鬼哦!”景幺娘一手抱砸到梁小福头上,气得嗖的站起来要走,跨两步出去,转回头来,指着梁小福说:“先礼后兵,你别怪干妈心狠手辣。”撂下话景幺娘气呼呼的走了。
梁小福抱着已经不烫手的玻璃杯在哪儿又坐了好久,脑子里嗖嗖嗖的过了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干妈说的景山,像现在的景山,又不像现在的景山,梁小福有着这个强烈的判定,却没能想明白。
唯一确定的是,对于“要降得住景山”这一条,梁小福深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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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被景山把车吊到的楼顶讨债的赖老板,现如今和景山是好得穿一条裤子的人。缝周一、三、五,刘欢的茶楼聚头。
说这赖老板也是奇葩,赖账还真不是人品问题。据他说是小时候穷怕了,爱钱,凡有钱付出去,赖一赖觉得少给了似的,心头爽,一种变态心理。被景山那样大张旗鼓的一闹(上了本埠晚报头条),这心思一下子不敢再起了,治好了,说景山是他的恩人,俩人越交道越亲近了还。
景山出包间撒尿,回来的时候看见外面飘雪了。想起梁小福学校那硬板儿床不知道多冷,往清净地方给他打电话。
那边接了,景山张嘴就说:“梁小福,下雪啦,咱家有厚厚的棉被铺底,电热毯烘着,羽绒被盖着,还有老子给你当暖炉,随便抱,唉哟那暖和得呀……想不想回来睡?求我我就来接你。”
梁小福听了笑咧嘴,先不说话,把每一声儿笑都让他听了,才说:“我不回来,明天一早有课,你自己暖吧!”
“嘿你他妈这是狗坐背篼不受人抬啊!听话,快收拾,待会儿十点我来接你。”
“不。”
“你再说一遍?!”
“不。”
“梁小福,老子……”
“要弄死我是吧?!”梁小福趴在床上笑着抢白,“周末回来让你弄死。下雪你开车我也不放心啊,你留着命弄死我行不行?求你了。”
“嘁!”景大王听得心里挺高兴的,却偏要装模作样。
“这两天金价降了一点,记得给干妈看看金镯子,赶快入手。”
“这个你来,你品味高哈,老子就管给钱,少让我跑腿,自己去。”景山一说高兴了,“现在是你哭着喊着想进我家门儿当媳妇儿,自己奔。”
梁小福说:“哦,我还准备考试呢,你早点回去开车小心点。”心里想得是景山真是来讨债的,难道他上辈子是个大善人,这么多人欠他?!
要说梁小福不介意是假的,那夜里各种美丽妖艳姑娘的面庞,青春活力小伙的模样,充斥梁小福的大脑,来来去去不停歇片刻,直到梁小福自己都受不了了,猛地睁开眼睛盯着蚊帐顶恶狠狠的说:“滚开,景山是我一个人的!”
他觉得自己是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的,可是第二天一早寝室里兄弟说他半夜大声嚎,吓死人了啊!
梁小福觉得庆幸,要是真说清楚了,那得多大的动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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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厂子的事情不顺利,三番四次升价之后,景山停手,不晓得他怎么知道对方老板儿找了三五个买家,慢慢磨,梁小福也不着急,越到年关越要撑得住气。
福景记这边年底照旧生意红火了一段儿,但是今年这个红火完全比不上去两年。梁小福草草计算一番,这一年的生意,什么开销都除尽,勉强收支持平。景山听了直骂娘,说今年他妈的白干了。
梁小福也郁闷,可想着两人都骂娘岂不是更难过,抱着景大王的手臂说:“挣得少就少点儿,日子过走就好,走,给干妈买金镯子去!”
景山骂梁小福撺掇自己花钱,梁小福说:“我出,这钱我出。”
“嗬,背着老子存了多少私房钱?”景山看他献宝的样子,捏他脸。
顶着一张被捏走了形的脸,梁小福二兮兮的抽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景山手里,含糊的说:“随便刷……呵呵呵……”
景大王来者不拒啊,不捏脸捏卡,嘟着嘴亲在梁小福嘴上,色迷迷的看着银行卡说:“有多少刷多少,你也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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