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舍得回来了？”唐初柳吹了个口哨，凑上去一把搭住安弦肩膀，“爽够了？”
“我难不成还住在浩气盟？”安弦瞥他一眼，“这么开心，唐初阳让你睡了？”
被扎心了的唐初柳：……
所以没事儿你撩扯安弦干嘛，还是撩扯一个因为跟莫子逸分开所以心情贼不好的安弦。
唐初阳呆在一边擦千机匣，就当这俩人不存在。
反正他俩凑一起没好话。
“安弦，现在事情有些不对。”唐初阳见这俩人消停了，收起千机匣说。
“不对？什么不对？”安弦问。
“有人说你叛谷，”唐初柳也收了脸上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正色道，“你在浩气盟的消息，似乎被传回了谷里。”
“哦？说我叛谷我就叛谷了？证据呢？”安弦转身坐下，双**叠靠在椅子里，“说说看，怎么回事儿？”
“现在还不明确，只是有小股的流言私下在传，”唐初阳皱着眉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安弦，你跟莫子逸被人看见了。”
“怎么可能？”安弦皱眉道，“我一直留心看着的，我们二人的形迹不可能落在浩气盟或者恶人谷的人眼中。”
“现在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就我听到的消息来看的话……安弦，你们肯定被人看见了，”唐初柳手指间翻弄着几把纤薄的飞刀，亮晶晶的随着他动作来回折着耀眼的光芒，“不但被看到了，还被看了个仔细……安弦，这次他们传出来的话，别人不晓得，我跟唐初阳可知道都是真的。”
“嗯？”安弦眉一挑。
“你知道以前所有关于你在床上如何如何的消息，都是那些人臆想的，但无一例外都是在你如何暴虐**上做文章，而这一次……他们说的是，你在房事上，无比温柔体贴，简直把怀中人当作珍宝，”唐初柳看了一眼安弦脸色，淡淡说道，“所以这一次，我听到就知道是真的，安弦，你们被人窥视了，却毫无所觉。”
“我很想不通的是，这人到底身手好到了什么程度，竟然能躲过你，我，唐初柳，莫子逸，四个人的耳目，将你二人如何行事看的一清二楚。”唐初阳缓缓道，神色凝重。
“四个人？”安弦看了看唐初柳，又扫了一眼唐初阳，“他们看到了多少？”
“从你进了山洞，到你入了浩气盟第一晚，”唐初柳忽然古怪的笑了一下，说，“安弦，我还真不知道，你疼莫子逸能疼到这个地步，你俩这都睡了多少次，你还能因为怕他太累而只伺候他不上他。”
这几乎是全程都被人暗中窥测了。
安弦沉下脸，细细把这段时间自己所有行程细节都想过一遍，然后斩钉截铁的道：“绝不可能有人能一直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还能让我毫无所觉，就算是你唐家堡或者是明教的人也不可能。”
“我们也觉得不可能，但是现在这话却已经出了，而且你和我们都知道这一次的确是真的，这事情，到处都透着蹊跷，”唐初阳紧紧皱着眉，“现在尚是一些人在暗中私下嚼你的舌头，还没拿上台面大肆宣扬开来，但这只不过是因为这一次的传言实在是跟你平时行事大相径庭，他们想来也是拿不到更确切的证据，所以并不敢如何就一口咬定消息属实。”
“若是假以时日，流言扩散到足够大的范围，或者……你真的让他们拿到了确切的证据，这事儿就糟了，”唐初柳眉心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安弦，你仔细想想，你们这次，到底有没有什么地方跟平时不一样？”
安弦看了他一眼，忽然间电光火石般想起白术来的那一天——
——“……晒你这么半天，倒不是为了晒死你，而是……为了捉这个东西。”白术眉眼间蕴着淡淡笑意，手中纤细银针在他脱下的衣衫中一沾即起，针尖上，挑着一只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东西。
“这东西……没有生气，不像是个活物。”
“我看见它的时候，它可还是会动的……那时候，它也没生气。”
“这……好像不是个蜘蛛。”
“眼睛不对……蜘蛛该有八只眼睛，这个只有两只。”
“我一来就看见这个东西隐在你衣领下边的褶皱里。”
……
莫子逸和白术的声音在安弦脑海中轮番响起，他眼前仿佛又看见了那一滴圈在发丝中的水珠，在那颤巍巍的水珠儿里，他看见了一个虽然走了形却依然诡异的东西，那个东西，长着细长的八条腿，冷眼看去像是一只蜘蛛，却没有正常蜘蛛该有的一对螯牙和八只眼睛。
“这消息……最早是从谁嘴里出来的？”安弦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一时想不出是哪儿不对，顺口问了一句。
“南凤子，”唐初柳托着腮，眼睛看着另一只手里翻转不休的飞刀，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我不觉得他有那个本事一路跟着你却不被你发现。”
“南凤子？”安弦微微一怔，他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么意料之外的一个名字，他从最开始就没把这事儿往南凤子身上想过，原因无他，南凤子没这个本事。
“嗯，南凤子，”唐初阳道，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接下去说道，“不过他也不是一回来便说，这话头儿起来也不过才几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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