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你说什么都对。”意秋迟笑吟吟的道。
端方一脸被敷衍了的表情转回头去，着重又跟莫子逸强调了一下：“孙老先生的药，是非常好的。”
这下连莫子逸都忍不住别过头去硬把笑容捂在了袖子里。
端方说完也自觉失言，干脆便抿紧了嘴一声不吭的只管牵着马往前走。
他不讲话，莫子逸也就跟着沉默了下来，意秋迟则是垂着眼琢磨莫子逸身上这莫名其妙被下的药，他已经大致能判断是什么药，却一时想不到怎么解，万花谷里不缺解毒药，却真没怎么做过解媚药的解药，毕竟这种东西算是个下三滥的玩意儿，多半没什么精细配方，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有一桶凉水下去，也就基本差不多了。
而那些真正精调细配出来的媚药产量极少，又多半都不在市面上过，几乎全在各家暗娼馆子或者出了名儿的青楼里收着，专门用来调教那一等品相极好却性情刚烈的妓子，折损的……多半都是些人中龙凤。
是以那药有一算一，都贵上了天去，轻易舍不得给人用的。
虽然说拿来用在了莫子逸身上，绝不算糟蹋了那些买药的银子，但……又有谁有这等几乎通天的门路，又这么舍得花钱呢？
还得加上个不要命。
这药性过了，莫子逸若不将人赶尽杀绝，他意秋迟便跟了端方的姓儿。
意秋迟想了一遍又一遍，只得出个果然还是有人色胆包天的结论，至于解药……一筹莫展。
最好的法子，无非是让人与莫子逸行房，痛痛快快把药性泄了。
最不好的法子，大抵是将莫子逸结结实实的捆起来，用银针镇住他心脉，然后就这么放着他自己生熬到药性自行发散干净。
伤不伤身还在其次，估计那药效发作的几个时辰里，莫子逸恐怕是连人都做不成了。
意秋迟想了一路都没什么办法，捏着眉心忽然就有点抱怨起来，安弦这小兔崽子不是说会定期过来探探莫子逸的么？怎么这许久了也没见再过来一趟？不然直接把莫道长往他怀里一塞，还有什么媚药是解不掉的。
三人到了莫子逸居处，意秋迟先就奔着莫子逸存水的水缸过去，他从缸里提了些水出来，分别倒在碗中，又从怀中捻出几颗细小药丸一一投了进去，看了一会儿又挨个嗅闻一遍，疑惑的皱起了眉。
“子逸，你且再舀些水给我。”意秋迟道，然后接过莫子逸递给他的水碗，小心的抿了一口，仔细品了品滋味，又浅浅抿了一口。
端方眉心微皱伸手拦过去道：“我替你喝。”
“不妨事，”意秋迟让开他手臂，道，“你对药物总没有我熟悉，而且……这水，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这就奇了，吃食和饮水都没有问题，莫子逸总不会是喘了几口气就中了媚药吧？
虽然觉得这不太可能，意秋迟依旧进了房将莫子逸房中上下都细细看过一遍，又讨了莫子逸平日里烧用的线香燃了闻过，就连油灯里的灯芯都被他捻碎了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结论依旧是毫无异状。
最后眼见着天色渐晚，意秋迟只得拱手告辞，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的，叮嘱莫子逸一定要多警醒一些，他推算着莫子逸只怕是只差了最近一两天的药量便要出事，所以一定要多加小心。
临临出了门，意秋迟又附在莫子逸耳边悄声道：“你且机警些，我回去立刻便修书唤安弦过来，若能熬过这几天，待他来了，便无事了。”
莫子逸面红耳赤的应了，将他二人好好的送出门去，自己回了屋中迟疑了良久，才烧了壶水给自己泡了些茶，东西却是不敢再吃了，很是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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