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公司就这样，好八卦嚼舌根的永远比埋头做事的多。
虞嘉亦好歹要以身作则，这时终于松开石磊，不过也没怎么客气，顺势将他推得撞到墙上。
如果不考虑我是整件事的根源，这一幕看得还是挺爽的，毕竟石磊撞我那一下也不轻。
石磊还是怂，没敢多留，走出来时在我面前停下看着我，他比我矮，但我比壮实不少，这个举动显然是给我下马威的意思。
我视而不见，等他走出去，围观人群也陆续散去，虞嘉亦却没动，我想回工位也只能打住。
梁铭悄悄给我递眼色，想让我走。他是我的直线上司，有事通常愿意替我挡一挡，比如向虞嘉亦和稀泥，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梁铭应该还不知道事情前因后果，我也不愿把家丑搅和到公司里来，就跟他打哈哈说还要拿个快递，让他先回去。
梁铭看看我，又看看虞嘉亦，虞嘉亦没什么表示，他是聪明人，不好再啰嗦就走了。
虞嘉亦这时也抬脚往外走，一边对我说：“杰克，你跟我出来一下。”
他脸色阴沉，前台美眉大概以为这是领导要发难的前奏，在我跟上去的时候，关切地对我做了个good luck的口型。真是善良的姑娘。
虞嘉亦把我叫下来，却是到大厦底下的公共吸烟区。
这时是上班时间，这里没什么人，倒是谈话的好地方。
但我还是有些意外，虞嘉亦平时是不抽烟的—至少我是没见过，但我自己烟瘾很大，这样一来，他倒是在照顾我的需要了。
虞嘉亦两脚微开地站着，双手很自然地插着兜，这架势一看就是准备跟我畅谈人生。
我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见他看我手里的烟盒，这是很普通的牌子，七块多一包，怎么都跟我身后这高大上的写字楼不太搭。
“总监要试试吗？”我随口问，“味道有点冲，你不一定习惯。”
虞嘉亦却出人意料地伸手过来，自己取了一支叼在嘴里，然后抬抬下巴：“借个火。”
我忙给他递打火机，他却径直取走我嘴里这根，对着火星扒了两口又还回来。
我一时有些看不透虞嘉亦—当然原来也就没怎么看—但不得不说，眼下他这个无心之举，真的让我心猿意马。
我是天然弯，曾经掏心掏肺爱过人，也因此闯下无法弥补的祸，我早发誓改过自新，但骨子里的东西却是拗不过来的。
虞嘉亦今天前前后后的表现让我很混乱，一会儿觉得他看不上我所以故意当众刁难，一会儿又怀疑他对我似乎有点什么不同寻常的感觉。
才起了这个念头，下一秒我又暗骂自己丑人多作怪，三十多岁一把渣，虞嘉亦就是脑子被驴踢了都不可能喜欢我。
不禁又有些惆怅，我跟他才上过两次床而已，这么少，连日久生情都来不及。
一支烟才没抽几口，虞嘉亦果然被呛得咳嗽，意料中的事，我还是看得好笑。
虞嘉亦没有委屈自己继续，把烟摁灭了丢进垃圾桶，这下开金口，第一个问题就把我刚才的胡思乱想碾得粉碎。
“冯途，你是不是对公司隐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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