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80
目送瑟琳娜的车子走远，我也慢慢往楼上走，发现二楼楼梯间的灯又坏了。
这楼里除了我—现在再多个张元—基本都是老人，加上现在已经年边且是待拆房产，物业眼里看不到事，我要不换就绝不会有**这个心。
但今天我也不打算管，等我睡一觉，明天要没事再说。
我走得慢，这时楼上倒是往下跑下个人，差点跟我面对面撞一起，我忙往边上测过身，那人低着头从我面前闪过去，飞快出了楼梯间。
石磊！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然而再一想肯定不是，石磊跟这人不是一个体型，况且他要来找我，没有碰到面还跑的道理，所以也可能是哪个邻居家的亲戚，便懒得再多想，
但到家时我还是留了个心，往上下楼梯间看了看，没看出异常才开门进屋。
张元好像不在，他房间门关着，但没有灯光，客厅茶几上一堆没收拾的垃圾，泡面盒子，用过的纸巾，沙发上也乱糟糟的，张元的袜子还是什么就散在抱枕上。
我对着这些垃圾犹豫了几秒，到底决定先放着，进厨房倒了杯水回房吃药。
虞嘉亦正好打电话过来，我赶紧接了，中午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趁着热血上涌的瞬间冲口就说了出来。
“虞嘉亦，我也爱你。”
虞嘉亦应该是被我这出其不意先发制人的气势的震住了，电话里静了几秒，之后才带着笑声说：“这个电话打得真及时，我听到了，可惜现在没跟你在一起，不然……”
他说一半不说一半，我当然知道什么意思，见他心情还可以，猜他爸的病大概有转机，便也替他高兴，笑着哄他：“不急，回来有惊喜给你。”
虞嘉亦在那头心照不宣地笑，笑完说回正事，他爸去美国的事已经搞定了，他们现在正在机场等待起飞。
虞嘉亦声音低落下来，还有些抱歉：“瑟琳娜下午跟我说了，但我一直忙着处理各种关系，腾不出手跟你联系。冯途，不舒服就请假休息，看完医生记得跟我说一声……”
我好歹已经这把年纪，除了爷爷，真不习惯被人这么千叮万嘱，笑着打岔：“知道知道，领导尽管放心，有事没事肯定都跟您汇报。”
虞嘉亦轻哼：“就没听你说过实话。”
“我爱你是实话！”我笑着纠正道，又催他，“我没事，打算先睡一觉，你顾着你那边就好，回头再说。”
终于哄着虞嘉亦挂了电话，我也真没点力气了，吃的药好像还卡在喉咙里，吞咽全是苦水。
我趴着睡下，过会儿真睡着了，但睡得不深，朦朦胧胧听到客厅里有动静，应该是张元回来了，心想就算我不做饭他自己也会找吃的，过后就睡得意识全无。
其实自从爷爷生病，我照顾几年很少能睡足觉，后来我又做了那次手术，长期吃药更是造成睡眠混乱，寻常情况要么睡不着，要么很早就醒。
但今天睡着又醒却是张元过来敲门，房门没锁，他敲几下就自己进来了，顺便把灯也开了，然后到我床边来推我。
“途哥？途哥……”
我趴着没动，只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张元问我：“途哥你回来很久了吗？”
我也不知道多久了，便问他：“几点了？”
“九点半。”
才九点半？我还以为……
不过是我睡糊涂了，我今天请假回来得早，睡的时候也才不到六点，原来我已经睡了快四个小时，难怪感觉全身骨头都有些痛。
我慢慢翻过身撑着靠床头坐好，但这一动就发现胃痛还是鬼样子，吃下的药一点作用都没有。
大概看我脸色不太好，张元有些愣住了，结巴着问：“途哥你，你没事吧？”
张元还不知道我生病的事，而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身体还好得很，干活卖力，吃嘛嘛香，哪像现在看气色可能还不如他。
我不想吓他，也自知眼下没力气处理他可能奔涌而来的情绪，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
“没事，白天工作太忙，有点累。对了，你找我有事？”
张元忙不迭摇头说：“先不用管我的事。途哥你饿不饿，应该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弄点吃的怎么样？”
“不用，我暂时不想吃，就想睡觉。”我说，“你有事就说，我看能不能处理。”
张元却还坚持：“我先给你弄吃的，就煮个面，很快的，不吃东西休息也休息不好。”
不待我再拦，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我也只能随便他，但对他能做出什么来却没什么想法，前天早上半生不熟的白米粥应该已经是他的最高水平，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他自己也宁愿吃泡面。
趁着张元一时半会儿还出不了成果，而我睡出一身汗衣服都是湿的，便起来想冲个澡换衣服。
从客厅过时又看到茶几上那一堆垃圾，张元回来这么久也没收拾，估计是忘了。
“途哥你做什么去？”张元从厨房里喊，“面很快就好了……”
我摆摆手示意知道，进洗手间开水洗澡，我没想洗得多细致，但热水一下来我就有些喘不上气，头晕得差点一头栽倒，只能关了水坐到马桶上歇歇。
张元过会儿在门外喊：“途哥你好了没？”
“很快。”我回他，闷头又坐了会儿，干脆不洗了，扯毛巾却没想到扯下个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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