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天色渐渐亮起,半缕日光从窗外伸了进来。
郑奕惊是被祝云乐的手机闹铃声吵醒的,意识还迷糊之际,一截手臂先一步从被窝里伸出来将它关掉。
他睁着朦胧的眼看向已经坐起来的祝云乐,无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祝云乐摸摸他的额头,声音放得很淡:“六点半,再睡会儿吧。”
郑奕惊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揉了几下眼睛,跟着他的动静爬起来。
祝云乐原想安静下床穿衣服,赤裸的脚刚接触地面时不自觉软了一下,一手扶着床沿才没摔倒。
郑奕惊扶他不及,差点被他吓到,立马探身过去开灯。
祝云乐:“你先别——”
日光灯“啪”的一声亮起。
郑奕惊狐疑看他退拒的神色:“你躲什么?”
下一刻目光下移,瞧见他赤裸的肩背后。
除昨晚弄出来的痕迹外,还有一道缝线后的红色旧伤,从肩后延伸至右臂上臂,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尤其显眼。
祝云乐局促地眨了几下眼睛,想躲,被郑奕惊捉住手臂,问:“怎么弄的?”
“小狗咬的。”他开玩笑。
“我没咬这儿。”郑奕惊不接他的玩笑,严肃道,“你正经一点。”
“还在组里的时候,就是,不小心、”祝云乐一顿,声音放低,“被灯砸了一下。”
郑奕惊想到剧组常用的那些大块头灯具,禁不住皱起眉,问:“什么灯?”
祝云乐飞快地抬眼看了看他,更小声地回答:“镝灯。”
郑奕惊抓着他的手臂不说话。
祝云乐凑上前亲他的脸:“好啦,过不了几天就没了,又不怎么痛。”
郑奕惊给他一个“你少来”的眼神,低头仔细瞧了瞧,问:“缝过针?”
祝云乐点头。
“你都不告诉我。”
祝云乐揉了揉他沮丧的脑袋,心想:你都不理我,要我怎么告诉你?
却说:“我说过啊。”
郑奕惊抬头,乌黑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疑惑问:“什么时候?”
祝云乐同他对视:“你拉黑我之后。”
郑奕惊:“……”
祝云乐端详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的神情,笑咪咪地掐他的脸:“宝宝,是不是觉得愧疚了?”
却没料到郑奕惊首先想到的不是把他放出来,而是欺身过来抢他手机,边说:“你还发了什么?给我看看。”
“喂——”祝云乐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抢走,还理直气壮地要求自己解锁,然后坐在床角自顾自翻起来。
简直没处说理了。
祝云乐抬手戳他的脑袋:“小混蛋。”
随他翻,自己先一步穿上衣服出了房间。
祝云乐只套了件白色长袖和灰色的羊绒衫,出了房间才察觉乌南清晨湿漉漉的冷意。
他进厨房,随手抓了几把小米在清水里泡着,接着拿出一个红薯,削皮冲干净后切成块。
冷水冲到手背时冻得他一个激灵,于是速战速决将泡好的小米和红薯一股脑倒进高压锅里,重新回到房间。
郑奕惊窝在床边,手机搁在一旁,在祝云乐进来时意味不明地瞅他一眼。
祝云乐蹬掉拖鞋跳上床,坏心眼地拿冰手冻他的脖子,被郑奕惊揪下来抓着塞在自己肚子上。
他对祝云乐说:“我没看见你说过。”
只看到他在那一个多月的冷淡里,无数次希望能被自己看见的心情。还有对祝云乐来说,几乎显得过分琐碎和细腻的嘱咐。
“被我删掉了。”祝云乐信口胡诌。
郑奕惊看他一眼,揭穿道:“没一句实话。”
宠物托管那儿发来兔子的视频,大白胖子被一条胡萝卜丝馋得不行,抬起前腿一个劲的冲镜头撒娇卖萌。
祝云乐点评:“奴颜媚骨,丢人。”
郑奕惊却将进度条划回中间,停住后指着画面里兔子的胖脸问:“你觉不觉得它瘦了?”
祝云乐:?
“你是用能不能下锅的眼光看它吗?”
郑奕惊不理他,依旧说:“你看,我女儿原来是烧饼脸,现在都瘦成鸭蛋了。”
“角度问题。”祝云乐一脸真诚地对他说,“等我们回去,说不定能见到一个双层夹心烧饼。”
郑奕惊将信将疑。
锅里的小米红薯粥已经煮熟,祝云乐喊他吃早饭。
郑奕惊放下手机,起身转去洗漱。
祝云乐走出房门,没留意依旧搁在床上的手机来了消息。
……
!【我想你好久了。】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我也是。】
.
在他们一天天的嬉笑打闹,快门“咔嚓”声,还有群里不被两个主人公得知的闲聊八卦,大一一级为期半个月的采风活动转眼结束。
回到沙汀湾里的第一步,两个人放下行李,一起将惨遭离异、被迫寄养的兔子接回来。
祝云乐把它抱在怀里,示意郑奕惊捏它肉乎乎的胖脸。
“感受到没?双层夹心。”
郑奕惊对上兔子无辜的大眼睛,无比惨痛地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微笑陪同的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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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明天完结吧,作为一个无剧情恋爱文,风里能写20万真的太太太太太长了。想看乐乐女装(……)拍戏的同学不要着急,我跳时间线在番外写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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