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川爬上床来，轻手轻脚的，还怕掀被子时给张思竞灌了冷风，都是滑进来的。
他对着张思竞的后脑勺，借着房间里微弱的光，不知道哪里来的，可能是外面的居民区吧。他对着缩在被子里只冒个脑袋出来的张思竞，很想摸摸他的头发。
他问：“张老师，这被子是不是不干净？”
张思竞不说话。
苏子川继续：“我觉得有股味道。”
他还闻了闻：“他们肯定没有洗过。”
你要求这么多。张思竞刚想说话，苏子川忽然伸手抬他的脑袋，想把胳膊垫在他脑袋下面。
“张主任你靠近我点吧，味道就不重了。”
张思竞不知道怎么说。
黑暗中，“隔壁的小姑娘都没这么娇气。”
苏子川坐起来，找衣服，张思竞也坐起来，看着他不知道干啥。
“张主任你起来，我把衣服垫你下面，我衣服干净点。”
张思竞打开了灯，苏子川一脸真诚，而他头发有点乱了，张思竞觉得好意太多有点尴尬。
“你做这个做什么呀。”
苏子川还是铺了起来，示意张思竞往中间睡一点。
张思竞拗不过，又躺下了，苏子川提前把胳膊放上去，小男孩单单薄薄的，热气却很足。闻见他胸膛的气息，张思竞又想，苏子川为什么对他这么孝敬似的顺从。
苏子川喜欢他的这头头发，他只是不希望它被弄脏了。
他手按耐不住，轻轻的摸了两下，张思竞感觉到了，也没有说话。
他动了两下头，把它放下来点，不要全压在他胳膊上，过不了多久很快就会痛的。
苏子川提着胆子，张思竞不动了，盖在他们身上的张思竞的外套帽子上的鸭绒的气息扑在他们脸上，苏子川觉得他的气息真好，那是温暖的甜甜的。
苏子川慢慢摸着这自己肖想已久的软发，张思竞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摸，也没有管。他气息渐渐平稳，苏子川垂眼，张思竞低着头的，淡光下睫毛很长，眼眶深深。
苏子川只恨自己姿势太高，一动怕他醒，不能偷偷亲一口。
不过他还是凑过去，吻了一下他刘海落下的额头，像亲小猫一样，碰了满嘴毛。
天呐，这个夜晚。
苏子川只觉得满心欢喜，死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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