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累得够呛。”一边的博兆均又突然插话，不过这次却没激起众怒，“切工很好，很平整，连厚度也掌握的分毫不差，如果不是有人证物证说绝对没听到屋子里有什么机器的声音，我都怀疑这是切肉机做的了。”
程天悟也点点头，“没错，不过这次，那具尸体连脑袋也被处理了，虽然眼睛舌头是被挖掉了没错，但是脑袋也被切割了，那些骨头也被切成了几百个小块。”
“怎么会有这种事……”程风在一边喃喃自语，虽然知道这案子很蹊跷，不过这么具体的细节，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程天悟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而这起案子，终于出现了一个突破点，那就是这个死者，和第一个死者林嘉盛是朋友。不仅如此，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校友，两家亦是世交，这才把原本零零碎碎的证据逐渐拼凑了起来。”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共同隐瞒的秘密之类的？”如果换做平时，相信此时此刻应修一定是满脸的兴趣，可是现在的情况，应修却完全提不起劲。
“他们一起杀了人。”程天悟盯着应修的眼睛，用陈述的语气道。
“谁？”
“谢真。”
“啊？”应修忍不住惊呼，“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
程天悟点点头，“没错，就是那个‘虐杀少女’视频的主角谢真。”
应修愣了一下，“想不到……你们怎么查到是他们两个做的？”
程天悟摇摇头，“准确来说，是五个人做的。”
“五个？！”连一边的程风也沉不住气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程天悟叹了口气，“其实说实话，我们之前也就查到他们两个是朋友，但是还没找到和其他人之间的联系，这案子又被上面人催得紧，专案组里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案子能破，完全是因为那第五个人自己跑来自首了。”
“啊。”程风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想来他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发展。
“十天前，有个叫何骁宇的人突然跑到局里自首，说自己要求警察保护，因为有人要杀他。刚开始分局的同事也没当回事，可是那个人却突然说，最近被搞得满城风雨的那个连环杀手要来杀自己，所以才来寻求保护。不仅如此，他还说要见总局的局长，说什么愿意帮助警察破案，还要求什么豁免权。”
博兆均淡淡瞥了眼窗外，幽幽道，“显然美剧看多了。”
程天悟瞪了博兆均一眼，“因为他一直说他知道死掉的几个人的共同点，还说手里有证据，当时处理的同事见他一直吵闹，连续来了好几天，手里也没凭据，差点想拘留他。可是没过多久，他就拿着一张照片出现在了警局。”
“什么照片？”应修问。
“四个死者的合影。”
“于是你们就答应见他了？”
程天悟点点头，“局里另外一位同时去见他的。他可以准确的说出受害者的名字，并且在警察的盘问之下，说出了当时杀害谢真的整个经过和埋尸地点。”
应修想到当时看那视频时的感觉，在第一次看的时候，就觉得那个视频是真的，女孩子的怨气甚至能冲过屏幕跑到他面前似的，“死了那么久一直都不能好好离开吧，这案子我看很有可能是谢真……”
“不是，并不是你想得那样。”程天悟一把打断对方的话，但是下一秒，一想到自己正有求于这个人，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但是这个案子其实是有凶手的。”
应修点点头，表示明白，程天悟才接着道，“那第五个人和第二个女死者是青梅竹马，照他自己的说法，他喜欢秦歌喜欢到可以去犯罪。所以当时，秦歌时常去一家不对外公开的变态网站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去了。久而久之，秦歌和林嘉盛、戚易杰以及唐伟这几个人渐渐混熟了。几个人无意之间在网上表达出了想去做一件‘刺激’的事的想法，不知道是谁挑起的，几个人竟然在某天夜里约在了路上，绑架了加班晚归的谢真，然后对其进行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虐待，而那个第五个年轻人则进行了全程拍摄放到了网上。”
在病房里的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因为无聊寻求刺激，这五个人竟然犯下了这样恐怖的罪行。
“所以，杀人动机一下子明朗了起来，那就是复仇。”
“可是我看新闻里说，谢真早年父母双亡，也没什么亲戚，而且也没亲密的交往对象，唯一在世的亲人就只有一个70多岁的爷爷而已。”程风搭话。
说到这里，程天悟咬了咬唇，露出了一个惋惜的表情。
“啊，不会吧，那个老爷爷？”
程天悟拧着眉，也没点头，“表满上证据是这样没错啦，局里也是用他结的案，在他家也找到了第一个受害者的头颅和那些人的眼睛和舌头。”
程风也不禁周期了没，“这比刚才的感觉还让人吃惊啊。”
应修也插了一句，“没错，一个70多岁的老人竟然……”
程天悟抿着唇，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可是他死了。”
“诶？”程风略显惊讶。
“明明进行了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可是在准备抓捕谢秀齐的前一天，身为第五个杀手的何骁宇却还是被杀了。被溺毙在了自己家的浴室里，但是这次却没有什么虐待的成分，想来可能真如这人所说的，他只是拍摄和见死不救，并没有直接对谢真施暴的缘故吧，所以‘惩罚’也没那么严厉。然后我们赶紧杀到了谢秀齐家，准备对他进行抓捕，可是奇怪的是，谢秀齐却已经暴毙在了家中。虽然家里放着几个受害人的躯体，但是却没有作案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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