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双手，闷热潮湿的空气，灯光灰暗的房间。
怎么办？
摔倒在地，甚至动也不能动。
“咚”得一声，应修的很快赶到了现场，“怎么了？”
站在应修身后的林邑渺上前了一步，看到了整个人像尸体一般倒在地上的程风，随即又瞥了眼床上的程天悟，连忙对应修道，“你去看下程大哥的情况，我去检查他的身体。”
应修点点头，“不叫房贤他们么？”
林邑渺一边朝着床走过去一边说，“你喊一下吧。”
应修得令，连忙从背后吆喝了一下，“房贤，姜律师，赶紧来一下。”
因为是木板门的缘故面墙壁的隔音不太好，两个人很快便赶到了房间。
林邑渺蹲在程天悟床边，握住对方的的手腕探脉。
身后的姜离白看着面前的人，“双目圆瞪，七窍流血，脸色惨白，印堂发黑，简直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应修瞥了眼怀里的程风，不知道是喜是忧的是，程风依旧处于受刺激状态，根本没听到姜离白的那番话。
房贤也走了过去，瞥见床上的程风时，也忍不住周期了没。
毫无生气浑身青白的年轻人，因为长久没有进食而表现出一种强烈的“死”的气息。加上此时此刻五官都渗出的鲜血和不可思议的突然暴突的眼珠，看上去非常可怖，简直像是一具饿死的尸体。
这场景太不吉利了。
应修下意识地别过头去，看着一边的程风，他正靠在应修怀里，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房贤仔细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他不断重复的那句话是“为什么会这样”。
林邑渺掀开被子，解开程天悟单薄的睡衣，因为程风一晚上没有回去，所以他已经有**个小时没有挂营养针，也没人给他处理排泄物，所以被褥里此时此刻弥漫着一股人类排泄物的臭味。
当然的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件事，却没有一个人点破说明。
所有人都在那个瞬间明白了程风长久以来那种交际状态的原因。
这个年轻人，这个大好青年，竟然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如果他尚有知觉，那会是多么羞耻而惨烈的事情。
林邑渺叹了口气，“休克了，怀疑有内脏出血。”
姜离白也走上前去，“让我也看一下。”
“谁让你碰他的？”
姜离白的手还没伸过去，身后就传来了程风沙哑的声音。
姜离白转身，“你恢复了？”
程风冷着脸站起身，期间还因为没站稳，还被应修搀扶了一下，显然他受得刺激不小，可是他也明确的知道，现在这个屋子里，能照顾程天悟的只有自己。
程风大步上前，一把推开站在程天悟床边的两个人，动作迅速地为程天悟盖上被子，“他知道的。”程风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不可闻。
而他说的是什么，众人一下子明了。房间里被奇异的安静覆盖。
过了十多秒，程风才开口，“你怎么确定他是内出血？”
林邑渺淡淡道，“不确定，但是有这个可能，并且可能性不小。”
程风闻言，脸色变得更差，抿了抿干涩的唇，“是不是要赶紧去医院？”
林邑渺点头，“那是当然。”
身后被推开之后一直没发话的姜离白突然开口，“不过比起去医院，我认为我们得先找出行凶者才行。”
程风狠狠瞪了姜离白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行凶者三个字？”
姜离白笑笑，没有看对方一眼，而是直接抬起头看着一边的林邑渺，“林医生，你难道不觉得，这个画面分外眼熟么？”
林邑渺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人，摇了摇头。
“好吧，你不记得，那么小道士总该记得吧。”说着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应修。
应修看着床上的程天悟，左看右看，不禁皱起了眉。
房贤走上前去，“别卖关子了。”
姜离白讪笑，“好吧，那我也不浪费时间了，难道大家都没发现一件事吗，此情此景，难道不是和当年林医生的那件事一模一样么？当年小道士不也是出门回来就看到林医生躺在家里，七窍流血人事不省么？”
这句话一说完，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一干人等顿时心下一惊。
林邑渺想了一下，“你说，是伤我的那个尸鬼？”
姜离白点点头，“上次既然伤你的人不是我，那么这次，我又怎么会那么无聊？当年你们诬赖我说我伤了医生就算了，可是这个小警察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话说到这里，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又怪异了起来。
这样一栋荒山公寓之中，这一屋子人人鬼鬼的组合，的确让人不安。
尴尬的沉默还是由姜离白最先打破了，“其他先不说，不管是不是当年那个尸鬼做的。小警察现在生死垂危，绝对需要入院，你们几个普通人类不吃不喝也撑不了多久，所以我们今天就下山吧。”
应修点点头，“原本也打算今天就动身的。”
几个人点点头，各自回房收拾行李，留程风给程天悟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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