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呜呜……”
“暖暖,咋回事,到底咋回事,哪儿疼,告诉爸爸,哪疼?”
“肚子,我肚子好疼啊……”
“好好好,爸爸这就带你去医院。”
郑国华是真的恼啊!看都没看他大姐,抱起女儿就往外跑。
屋里的三人也紧张的不行,郑大花恨不得抽死张成才这个败家儿子。好不容,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这步,一切回到解放前。
“妈,你别捶我了,疼死了。我,我那不是看她欺负你和我二姐吗?我也是好心!”
“放屁,你也不想想老娘能被个小丫头片子欺负了去!你的脑子呢?脑子呢?被大黑吃了不成!”
张转娣看着她妈气的直抽小弟,一看就是真抽,不带掺一点水的。活该!
趁郑大花不注意,急忙把耳朵上的耳钉取了下来。又偷偷摸摸跑到郑暖暖屋子里,从柜子里取出那一叠相片。从里面抽出一张男生站在球场投篮时的照片,真帅啊!白马王子也不过如此了吧!17岁的张转娣幸福地摸着照片上男生的脸。他要是和自己定亲的人该多好!
“老郑,这是咋了?你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哎呦,暖暖这是咋了……”
跑出楼道口时,正好和下班回家的同事走对脸儿。
“暖暖肚子疼,我带她去医院。李老弟,麻烦你去我岳母家告诉我媳妇一声,我带暖暖去三院了。让她过来一趟。”
“行行行,不就是老严师傅家嘛?我知道在哪,你快去,我通知嫂子去。”李大刚也不回家了,转头就跑去老严师傅家。
郑国华骑着自行车把郑暖暖送到医院。三院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人了,黑漆漆一片。好不容易找到值班科室,却没看见大夫人影。让郑暖暖坐在长条木椅上,郑爸跑去找人。
医院里整个走廊空荡荡的,连个回声都没有。走廊尽头有一盏灯可能接触不良,时闪时灭。空气里,若有似无的传来厕所里的尿骚味儿。绕是她不是真的14岁少女,也有点胆怯。这,这他妈/的就是恐怖片现场吧!
“小姑娘。”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
郑暖暖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逼着自己抬头,看到楼道拐弯处站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大夫。老头头发花白,挺着大肚腩,一脸严肃地看着郑暖暖。
这应该是人吧……
“爷爷,您是值班大夫吗?”
“是,我今天值班。你自己来看病?”边说着,边拿着铝制饭盒往办公室走。看来刚才去吃饭了。
“不是,我和我爸一起来的,他找您去了。”
两人正说着话,郑国华回来了。
“爸,大夫过来了。”
“那就好,我这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值班大夫。”
没办法,小地方的小医院,晚上基本没啥人,也没有住院部,留一个值班大夫就够了。
“进来吧。”
屋里也是昏黄的灯光,斑驳的白墙,掉皮的蓝漆,一张破旧的长桌子,三把快散了架的椅子,靠墙那里放着一张供病人检查时躺的平板床,很是简陋。
“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疼。”
“拉肚子了?”一边从抽屉里拿出听诊器,一边让郑暖暖把衣服拉起来。
“不是,是被人使劲踹了一脚。现在里面还是疼。”
“呦,你爹踹你的?这得使了多大劲儿啊!看看,都青了。来,我轻轻按一下,这里疼吗?”
“疼。不是我爸,别人踢的。”
“这儿疼吗?”
“不疼。”
“这儿?”
“疼。”
大夫复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就开始写病历。
“你家闺女没什么大事儿,可能踢的劲儿太大,造成软组织损伤,丫头皮肤嫩,你看看,青了一大片。回去再观察一下,如果明天还疼的狠,就来医院做一个b超,看看内脏有没有损伤。给她开点活血化瘀的药,明天晚上给她用热水敷敷,再上药。按说这会应该冰敷,效果最好。不过伤在肚子上,又是女孩子,就别冰敷了。”
“好的,好的。那我们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别的倒没啥。这次是你们幸运,没有伤到内脏,要是劲儿再大点,那可就不一定了。”
“好,我知道了。这大晚上的,谢谢啊。大夫。”
“没事儿,去取药,走吧。”老大夫有点不耐烦的撵人。
两人去取药时,郑国华才有功夫询问女儿事情经过。
郑暖暖倒是没有添油加醋,就简单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今天郑国华已经决定帮忙把张成才的户口转过来,让他和闺女在一个学校上学,相互有个照应。也不期盼外甥将来能怎么回报,只要在暖暖需要时,能搭把手就行。让别人知道闺女也有兄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可经过晚上的事儿,他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从小到大,他都不舍得动闺女一根指头,竟然被大姐家的人又是骂又是打的。要不是那是亲姐的孩子,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暖暖,暖暖……”
听到不远处传来严彩霞的喊声,郑暖暖赶紧回应。
“妈,这边。”
严彩霞上前把郑暖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用手摸了摸闺女的头,都没什么问题,才稍稍放下心来。她今天下班后心情不好,就去小妹家坐了会儿。聊着聊着就到了饭点,人家留饭,她也正好不想那么早回去听她妈念叨,也就顺势在小妹家吃了饭,快九点才回去。谁知道刚到娘家,就被告知暖暖去医院了。具体的也不知道咋回事儿,着急忙慌的往三院跑。这会儿还喘着粗气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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