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谜题―有种东西叫缘分，你逃不掉的
周四中午是例行的研究生实验汇报。
汇报结束后，陶昱留在会议室没走，大家都离开后，林瑜开口，“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您今晚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想跟您谈谈。”
林瑜看向陶昱，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叹了口气，撑着椅子起身，“行。实验结束后来我办公室找我。”
话说完，人也已经离开了会议室。
将近6点的时候，陶昱完成了今天的实验任务后就去了林瑜的办公室。
林瑜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陶昱坐下谈。
林瑜拿出一根烟，习惯性地放进嘴里，随后又拿回手里，烟柄敲打着桌面。
“找我想谈什么？”
陶昱拿出自己写的规划书，“林叔叔，我详细地计划了一下，我想能在三年内提前毕业。”
“唔，”敲打桌子的频率稍微快了些，林瑜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三年内毕业，你肯定是有这个能力的，然后准备继续深造吗？之后的计划呢？”
显然对于放手这样一个优秀的学生，林瑜有些不舍。
“我会继续学习，但会回研究所那边。”
“嗯，”林瑜点了点头，明白了陶昱的意思。
心里不禁有些不爽：便宜孙建明这老家伙了。
“可以，这样也不错，那以后，准备接手研究所？”
陶昱微微笑了笑默认。
“那就依你的吧，不过，”林瑜伸出食指着陶昱，“这个课题得给我做好了，否则别想毕业。”
“我一定会好好做，让您满意。”
说完犹豫了一下，陶昱微微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开口，“林叔叔。”
林瑜看过来，“还有什么事吗？”
“我一直很想知道，我爸妈当年从实验室辞职的原因。”
林瑜愣了下，看着手中的烟，抽出抽屉，拿出打火机点了火，便开始吞云吐雾。
透过烟雾，陶昱看得到林瑜紧皱着的眉头，他在等，等林瑜思考好后给自己一个答案。
“阿昱啊，你爸妈当年的事，说实话，我不是在敷衍你，但我知道的真不多。”
“起初呢，一切都挺正常，大概，是从阿绫，也就是从你妈妈怀孕开始，有了些预兆。”
“我妈妈怀孕的时候？那时候她们不是已经辞职了吗？”
林瑜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浊烟，“看来孙建明那老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没跟你讲啊。”
“其实阿绫第一次怀孕是在82年，可能是10月底的时候，我也记不太清了，是个男孩。”
陶昱拧紧了眉。
“阿绫和小陶，也就是你爸爸，他们两个当时真的很恩爱，我们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后来结婚，生子，那段时间，阿绫很幸福，小陶还跟我说，阿绫睡着的时候嘴角都是带着笑的。”
“但后来没过多久，那小孩就患病死了。”
“阿绫不愿人讲起这事，我们也就都闭口不提，所以我们也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但自那之后，阿绫就有些魂不守舍，小陶呢，也就请了假一直陪着她。”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阿绫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两人又开始了正常的工作，本来大家都有些担心，但他们两人吧，平时又看不出什么异样，大家便没再太去在意。结果83年年初，两人就一同提出了辞职，你舅舅也辞了外地的工作回来跟他们一起搞了明亮研究所。”
“实验室里的同事也都在谈论这件事，各种八卦，风言风语的，也都听听罢了，没人放在心上，大家还是觉得阿绫是因为孩子没了，受的打击太大，但好在研究所办得风生水起的，再加上90年你出生了，这一页便也就被翻过去了，很少有人再提起。”
“不过，命这种东西，谁说的清呢，偏偏就他们的车手刹出了问题，就出了车祸，唉，据说当时被撞的还有辆大货车，司机也伤的不清。”
“那叔叔你记得，当时我妈妈怀孕是去的医院哪家吗？”
“先是在四台人医，后来又转去了益田的省人民医院。”
一个仿佛从未存在过的哥哥吗？
陶昱似乎看到了暗网上的一条裂缝，现在他只需对其施加压力，然后等待这条裂缝膨胀，延伸，最终摧毁整张暗网。
所以，这个裂缝便是突破口。
“阿昱啊，我理解你迫切想要了解自己父母的想法，但你也不要太过执念于过去，要学会放下。”
陶昱扯了个笑容，“林叔叔您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林瑜点了点头，深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按在烟灰缸里。
“那林叔叔，我就先回去了。”
林瑜一手又抽出一根烟，另一只手对陶昱摆了摆，声音带着些少有的疲惫，“回去吧。”
到小区的时候，已经近7点半。
陶昱停好车刚从停车场出来，便收到了孙少莱的来电。
“喂，阿莱。”
另一边传来的却不是孙少莱的声音，“你就是这个**口中的哥们吧。”
陶昱：。。。
“他在凤凰城这儿，醉的跟只狗似的，东咬一口西吠一声的，快过来把他接走，包间308。”
话语间是想忽略都难的烦躁和不耐烦。
陶昱又往回走去开车，挂电话的时候那边依稀又传来咆哮，“操，你丫再敢动一下，我卸了你。。。”
陶昱无奈地打火，然后向凤凰城方向踩下油门。
推开门的瞬间，陶昱真想把孙少莱拖过来，敲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口味的农夫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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