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峙―陶昱，绝对有问题
10月2日。
陶昱是被吓醒的。
没错，被一个噩梦给吓醒了。
梦中他到了一个深渊之地，一片黑暗，身体千斤沉重，他费力地前行，每一步似乎都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终于一抹光亮如黄豆般大小出现在远方，抬脚，才发现自己的腿没那么沉重了，他开始奋力向前方奔跑，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却突然被一个人抱住，拖了过去，然后，抱住他狂亲，狂亲！狂亲？
就这样，陶昱被吓醒了。
结果就看到普洱趴在他身上，伸出的舌头似乎在跟陶昱道早安，早上好哇，你没想错，就是我干的。
陶昱惩罚性地伸手将普洱的头按在床上，普洱头一扭，从他手里钻出来，又看着陶昱摇了摇头。
陶昱看着他的俏皮模样忍不住笑出来，起床，检查了一番门锁。
看来以后得锁门睡了。
陶昱今天并不准备去实验室，洗漱后他打开新闻，并没看到与凶杀案相关的报到。
他给了我普洱拴上绳子。
“走，爸爸带你散步。”
普洱激动的围着陶昱不停转圈。
陶昱穿好运动鞋，看了看普洱，笑道，“你怎么这么喜欢转圈，不晕吗？”
“好了，走吧，乖一点。”
陶昱带着普洱围着公园走了一圈，顺便买了点午饭，便回家了。
打开门让普洱进去，再关上门。
陶昱走向停在北面小路旁的一辆黑色SUV，嘴角勾起，敲了敲车窗。
“跟了这么久，聊聊？”
车窗放了下来，是上次和张臻弈一起审他的那个浩子。
“陶先生不妨跟我们去警局聊聊。”
陶昱笑笑，“既然警官的车都已经开来了，那我就搭个顺风车好了。”
浩子打开副驾驶车门，“请吧，陶先生。”
到了警局，陶昱被直接带到了审讯室。
浩子给他倒了杯水，“稍等，队长马上就过来。”
说罢便坐到桌子前，准备做笔录。
很快，张臻弈推门进来。
浩子站起来，“队长。”
张臻弈拍拍浩子，“坐下，开始吧。”
张臻弈拿着资料在陶昱对面坐下。
“姓名。”“陶昱。”
“年龄。”“25。”
“性别。”“男。”
......
一样的场景，仿佛与上一世一样，两人未曾有过任何交集一般。
“昨天晚上9点到11点，你在哪儿？”
“四台医大礼堂的周年庆典。”
“有证人吗？”
“孙少莱，我哥儿们。”
张臻弈抬眼看了眼陶昱，眼里有些陶昱看不懂的信息，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走到门外，张臻弈示意门外的李肖，“核实一下，拿到录像带。包括四台医大附近道路监控，都不要漏了。”
回到审讯室。
“你认识王东吗？”
“知道一点，我舅舅的学生。”
“关于王东，还知道别的吗？”
“他昨天代表我舅舅去参加了今年的峰会。”
张臻弈看向浩子，点了点头。
浩子将笔记本推到陶昱面前，一样的巷口，一样的月光，一样的画面。
陶昱恍惚间感受到一种飘渺感，仿佛自己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不过只是一个旁观者，那种感觉，就像，就像梦。
你能感知到，却抓不住，最终被无力感淹没。
陶昱看着录像中的画面，太安静了，这个录像太安静了，这个地方也太安静了，安静的不真实。
陶昱不禁皱起眉，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眼睛又开始产生酸痛感。
陶昱一系列的表情变化显然尽落张臻弈的眼里，他食指轻轻摩挲着下巴，视线一刻也不曾移开，像是要记下陶昱的每一次表情变化。
其实张臻弈觉得很奇怪，他知道陶昱是第一次被传讯，但陶昱的眼里没有紧张，看到录像时甚至没有疑惑，却带着几分，悲伤。
审讯室里就这么沉默着，陶昱在思考些什么，张臻弈则靠在桌子边看着陶昱。
好安静，这是陶昱此刻最深的感觉，这个地方太安静了。
数分钟过去后，陶昱抬头，眼睛微微泛红，面容带着明显的疲惫，像是刚从巨大的煎熬中挺过来一般。
他将手机放在桌上，“里面有昨晚的照片，每张里都有时间显示，可以证明我昨晚一直在庆典现场。”
“里面的足迹记录仪，也能证明我没离开过。”
“在将近12点的时候，孙少莱才带我一同离开，我们走的北面的路，那边有道路监控，你们可以去查。”
浩子拿过他的手机开始进行核实和存档。
陶昱向后倚在椅背上，看向张臻弈，“警官，这些，够我脱离嫌疑吗？”
张臻弈偏头，舌尖抵住上牙，然后看向陶昱。
“你早就知道昨晚会有凶杀案，是吗？”
陶昱摇摇头，“不知道，是猜测。”
“猜测的根据是什么？”
陶昱抬头与张臻弈对视，“警官，恕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那你。”
“警官，”陶昱打断张臻弈的话，“我想我应该已经可以离开了吧。”
正好李肖敲门进来，“张队，大堂的录像被动过手脚，不过我们在北面的华林大道看到陶昱和另一名男子的车在12点20分左右离开。”
张臻弈看向陶昱，冷笑了一声，“浩子，送陶先生离开。”
经过张臻弈身边时，浩子听到他低声说，“盯紧了。”
回到办公室，张臻弈将浩子从陶昱手机中提取的信息查看了一遍，痕检科送来的报告也都再次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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