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要是知道我去了恶人谷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笛音不禁开始瞎想，哦不，是遐想。
莫雨笑：“大概会觉得……如释重负吧。”
“……真是没礼貌。”
“你不想去恶人谷？”莫雨看似懒散地发问。
谁会想去啊，那种地方。
笛音用“这么明显的道理还要问”的表情瞅他。
莫雨叹气。
“确实没什么期待。”笛音把双腿蜷缩起来抵着下巴，“大概就是……害怕吧。”对未知的恐惧之心在作祟。”
莫雨点点头。
“其实当初教主说要我回中原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排斥了。”她继续说道，“每次我踏上这片陌生土地时我都会在想下一次颠沛流离是不是近在咫尺了，所以可以的话我还真想一辈子都呆在圣墓山不出去。”
“那你当初为什么来稻香村？”莫雨说。
笛音突然变得愤慨：“那是我们第一次踏足中原，结果就在南屏山被人追杀了，而且说到底也是师兄师姐的不好！他们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
……分明是你自己随便跑吧，莫雨没说话。
“后来几经辗转，跟你们一样流落异乡喽，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因为不靠谱的师姐我没准还不会认识你。”
莫雨还是点头。
“但是接下来又要去恶人谷。”笛音因为冷吸了吸鼻子。
莫雨轻轻抿唇：“不愿意的话可以不去。”
她本来就没有陪着自己的责任，只要不在浩气盟，那下次有机会见到的话，还是朋友。
笛音闻言一笑，拍拍对方的肩膀：“你这句话说的就很傲娇了啊，为了兄弟情义我也不能怂的。”
莫雨恩了一声。
……恩你喵个鬼啊。
“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说‘放心好了有大哥罩着你所以一路勇往直前吧’之类的话么？”
“我是你大哥？”莫雨挑眉。
“……不是，你当我没说。”
莫雨正色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有收回之理。”
……这时候讲究什么君子道义。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莫雨叹气：“是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孔夫子分分钟哭晕在棺材里你信不信？”
少年没有接茬，而是犹豫了一下，最终在笛音狐疑地目光下缓缓地伸出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在她的头顶。
笛音愣了愣，等待着他的下文。
“知道了。”莫雨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她，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清楚楚，“我会罩着你的。”
没有火红的兜帽，没有繁琐的头饰，就连长发也是极其随意地束着，甚至还有几片形状规则的雪花依附在上面，笛音突然庆幸自己的发质柔软服帖，否则摸起来手感一定不咋样。
少年人的手掌的温度比不上永不熄灭的明尊神火，但还是着实把笛音烫了一下——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很舒服的热度。
笛音瞅了他半天，才回过神来，木讷地开口：“……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莫雨的表情就是在说：你特么的在逗我？
“……不是，我真的没听见。”
莫雨冷笑一声，扔下一句“好话不说第二遍”就跳下屋顶。
笛音看着他的衣角一闪而过撇嘴。
还真是一脸的大哥样。
———————未完征途———————
“少爷，已经随时可以出发了。”莫杀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行李。
笛音跟着莫雨从屋子里出来，看到那辆马车的瞬间就有点懵逼。
这大雪封山鸟不生蛋的破儿地哪里来的马车！
莫雨就跟能看懂她内心想法似的，淡淡地说：“谷主嫌咱们耽误的太久，将恶人谷的马车送来了。”
笛音掐指一算，从他们来到昆仑已经过去至少四天，原来已经耽误这么久了么……
“走吧。”莫雨先一步上了马车。
不得不说恶人谷的资金还是可以的，至少马车深得笛音之心，她在进入马车时就乐翻了，因为座位的正中央正放置着那几袋营养可口，精致珍贵，人间难得，天上美味的——
“小鱼干！！！”笛音呈大鹏展翅状扑上去，抱在怀里还不忘蹭上两下。
“这是你买的？”莫雨回头询问莫杀。
莫杀赶忙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那就奇了怪了，莫雨思索，没听说雪魔王遗风会有……饲喂波斯猫这种奇怪的兴趣吧？
“管那么多干什么，能吃就行！”笛音呲啦一声撕开了纸袋，拿出一个仔细观赏，“应该没有毒吧……”
莫雨也瞧了瞧，确定没有什么特别之后也不再说话，掀开帘子坐进马车。
“终于要回谷了啊。”莫杀感叹，握着缰绳的手猛地用力，恶人谷的烈马就嘶鸣一声，牟足了劲冲着蒙上白色的雪道奋力前行。
而这场旅行的终点，就是那人人谈之色变的恶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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