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一个狡诈难缠的对手，韩成一时间手足无措了。而我这个混过黑道的，反而觉得不难对付：“没事了，也许我们真的冤枉你了，你走吧。”
沈开对我的话不屑一顾，他只认所长：“所长，我那边还有一堆事情要忙。”
“那行，你先去忙，有事我再叫你。”
认走了，韩成躺在沙发上：“王野，让你别插嘴别插嘴，你就是不听。现在都撕破脸皮了，我们很被动你知道吗？”
所长也说：“这下你们证据不足，让我怎么做人？”
“二位，别担心，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你？”所长饶有兴趣的问道：“我到现在还不清楚呢，韩成，你身边这位是你的助手吗？”
韩成帮我掩饰：“算是吧。王野，你有什么好主意。”
“谋杀。”
所长大惊失色：“什么？！——你要谋杀谁？！”
“当然是谋杀沈开了。”看他们惊讶的表情，我拜托了：“先别吃惊，不是真的谋杀。我想先问一句，所长，你也相信是沈开做的手脚吗？”
“这个……你先说说你的主意吧，我思量一下。”
“好，一个做了帮凶的人，最怕的就是被人灭口，现在我们已经找了沈开，等于是和他摊牌了。下一步，咱们用他们杀人的手段，同样再沈开的水里下毒，但分量要轻，最好的是蒙汗药，让他暂时性的休克。再把他转移到医院里，派人保护起来。被自己信任的认灭口，是一种什么滋味儿呢？他一定会供出幕后主使。”
所长啧啧：“这只是一个可能性，他未必会说。”
“可以试一试。”韩成也赞同。
这场谋杀，当然不能用看守所的人，用了我的小弟。今日就是沈开执勤的日子，我们刻意让几个生面孔进了监狱，说是来收尸的，故意让沈开注意到这几个人。午饭时，他们下手了……沈开头晕目眩，当场就昏厥过去。这事做的很利索，不留任何把柄。
沈开睁开眼睛时，我们三个人都在身边。
“所长……我怎么这里？医院？”
所长装的表情深沉：“沈开，你中毒了。还好我们第一时间把你送到医院里来，晚几分钟你就可能没命，这要感谢这位王先生的汽车。”
沈开眼珠乱转：“这……这怎么可能……”
“沈开，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你不是简单的食物中毒，这种毒能让人神经麻痹。”
沈开一直在自言自语：“不可能，不会的……他不会杀我，他不会……”
我们相互给对方使了个眼色，所长表示关切：“好了，你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了，局里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三人来到走廊。
“他情绪不太稳定。”
“是啊。”所长同意：“可他什么也没说，白忙活一场了。”
这时，从病房内传出了沈开的声音：“所长——我有话要对你说，能进来吗？”
我们三人一起进去了。
沈开闭着眼睛，又睁开，很失落：“所长，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
“你有什么是不能对别人说的？这两个人刚刚救了你的命。”
“所长，我……如果我有作奸犯科的事，我会坐牢吗？”
这事情谁说的准，那要看程度了。所长还是给他吃了定心丸：“小沈呐，做错事不怕，要敢于承认。我相信你的为人，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尽量保全你，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咱们也算老同事了。”
沈开全交代了，他当年服役结束后，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一个熟人，凭借朋友关系误入了一个间谍机构，起初，他只想多赚点钱，男人想赚钱，这没什么可说的，但他没想到，这个组织就是警方一直要调查的机构，上了贼船的沈开，资料都被人死死攥在手里，无法脱身。所以，他只能继续错下去，直到今天。
“这个组织的老板是谁？”
“人们都叫他阿坤，是个香港人。但他行踪不定，我也很难找到他。”
我有疑问了：“我记得间谍组织的老板是个女人。”
“不是，整个平城就一个间谍机构，消息来源很广，杀人也很秘密。我知道阿坤手下有好几个人，其中有两个女人，剩下的都是男的。”
“有没有一个叫桐姐的。”
“有！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都是机密。”
我懂了，桐姐不过是一个分支，真正的老大还没浮出水面。那另一个女人是谁呢……该不会是赵冰吧，记得赵冰对我说，这个组织已经不存在了，到底是她不知道还有上级，还是因为她在骗我。
“所长，我知道的一切都说了。我对他们一定很衷心了，可他们还是要杀我。不过我保证，这么多年来，我从未亲手杀过一个人。”
“帮凶的罪名也很严重。”
“我知道……”
韩成问：“你是怎么和这个人取得联系的。”
“组织有纪律，每次都是他们主动找我，安排下一步的行动，在没有收到任何指示之前，我们都处于休眠状态。”
我们三人出去把事情研究一遍。
“这个组织很严密，一层套着一层，我们不好下手啊。我相信沈开说的是真话。”
至于我，还是用老办法：“需要沈开配合我们演一出戏。”
韩成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对。既然沈开不想坐牢，我们可以让他将功赎罪，他的功劳越大，罪过就越轻。眼下，要把这条大鱼钓上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散播沈开已经招供的消息，给他来一次假的法院审判，如果鱼饵有担心，他一定会派人干掉沈开，我们就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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