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也不会反对。
因为他们目前为止还是朝廷的人,等他们还清了欠款以后,他们才能脱离朝廷,成为一个拥有一桩生意的纯粹的商人。
有冲劲的人,为了尽早还清欠款,卖力的叫卖。
没冲劲的人也在他们的带动下,叫卖了起来。
汴京城一时间居然比以前还热闹了几分。
文武官员们看着突然变了一个模样的汴京城,仰天长叹。
寇季和赵祯脸上却多了一些笑意。
资事堂内。
赵祯手里扬着一份文书道:“范仲淹刚刚派人送来的文书,税务司今天短短一天,就为朝廷收取了近两万贯税钱。
往后恐怕会更多。
一年下来,就有近七百万贯税钱。
要知道朝廷每年的商税总额也不过在九百万到一千两百万贯左右徘徊。
每年汴京城商税收税权的扑卖,在七十万贯左右。
前人定下的规矩真是愚蠢至极,白白的将如此大一笔营收,便宜了恶人。”
说到此处,赵祯脸上的笑容又是一僵,他咬牙切齿的道:“那些乱臣贼子,明知道商税能为朝廷敛财,却一个个装聋作哑,背地里一个劲的往自己府上敛财,简直是该死。
仅仅一个汴京城,每一岁就能为朝廷贡献七百万贯税钱,其他各地加起来,恐怕会达到一个庞大的数字。
朕以前为了给国库省钱,羊肉汤都舍不得喝。
朕以为是皇家耗费了民间的民脂民膏,导致国库空虚。
如今看来,皇家的花费不过九牛一毛,真正的大头全被他们吞了。”
寇季沉吟着没有说话。
赵祯放下了文书,看向了寇季,问道:“四哥在想什么?”
寇季坦言道:“如今汴京城的算是彻底的安定了下去,但是其他各地的商业动荡才刚刚开始。
官家应该派人小心盯着才好。”
赵祯点头道:“朕为了收拾汴京城的这些乱臣贼子,压着不让邸报早早出现,也没有让税务司的人急于浮出水面。
民间就不会如此,朕已经让人在传达朕的铁律的时候,顺势将邸报发给了百姓,也让税务司的人早早的出现在了人前。
相信民间不会闹出汴京城这么大的动静。”
寇季沉吟道:“民间一些人为了钱财,会干出许多愚不可及的事情,官家不得不防。”
赵祯点着头道:“朕已经吩咐了武德司的人盯着,也吩咐了各地方兵马随时准备出动。只要有人敢闹事,朕就让他们知道知道朝廷的厉害。”
寇季点点头,没有再开口。
赵祯看着寇季笑道:“四哥调遣兵马入京,吓汴京城里人人拜服,如今民间有人传唱,说四哥是我大宋第一虎臣。”
寇季淡然笑道:“我大宋上下的官员过于柔软,需要添一些威风。”
赵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寇季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对赵祯道:“王公真的要乞骸骨?”
赵祯闻言,脸上也没了笑意,略微长叹了一声,道:“王曾心意已决,他递上来三本折子,朕全部打回。
可他还是没有停歇。
朕派遣了陈琳去王府探望,陈琳说王曾状态不好。
朕过些日子会去王府亲自探望。
四哥先朕走一趟,看看王曾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寇季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
辞别了赵祯,寇季出了宫,吩咐马夫驾着车赶往了王府。
王府看着有些暮气,似乎是被王曾的心情所感染,府中上下没有笑脸。
寇季到了王府,派人通禀了一声。
王曾的继子王绎匆匆赶来门口恭迎。
王曾有三任妻子,为其诞下了四子三女,但不是夭折就是早亡。
王绎是王曾的弟弟王暤之子。
在王曾儿女夭折、早亡以后,过继到了王曾名下。
寇季在大宋待的越久,就越觉得赵恒不是一个好皇帝。
他自己嗑药弄的子嗣难昌也就算了,还让他亲近的忠臣陪着他一起嗑药,导致这些忠臣也子嗣难昌,像是寇准、王曾,直接绝嗣。
丁谓的子嗣倒是昌盛。
所以寇季怀疑,丁谓可能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赵恒丹药里的问题。
赵恒赐了他无数丹药,估计他从没吃过。
不然没办法解释像是寇准、王曾这种近臣都绝嗣了,丁谓却子嗣昌盛。
大宋最早服丹导致绝嗣的名人是薛居正,而非赵恒。
明明有薛居正这个例子在前,赵恒却还要服丹,以至于差点绝嗣。
所以史书上赵祯绝嗣,怨不得别人,只能怨他爹。
赵恒害人害己,还被供奉在太庙里,受万人参拜。
寇季觉得他真不配。
寇季在王绎的引领下入了王府,在王府后院闻到了浓浓的汤药味。
王曾老妻坐在后院门口一脸愁容。
见到了寇季,脸上的愁容更浓。
寇季对王曾老妻一礼,王曾老妻叹息了一声,吩咐王绎带着寇季入了后院。
一入后院,到了王曾卧房所在的院子,寇季就明白王曾老妻见到他以后为何会满脸愁容。
王曾在骂人,只是中气有些不足。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寇季在王曾喝骂声中入了王曾卧房,王曾看到了寇季,不等寇季开口,就扬着手里的邸报,恼怒的喊道:“有这东西,为何不早拿出来,害的那么多人白白丧命?”
寇季叹了一口气,道:“官家不让……”
王曾瞪眼道:“你是宰执,不能什么事情都由着官家性子来。官家要为祸天下,难道你也眼睁睁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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