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清拿着抹布，坐到刚擦干净的椅子上，叹了口气就问道，“我们真的要住下去吗？”
“你可以不住。”秦悠然透过擦得澄清的玻璃，望向温清清，不带感情地说道，“我不强求你跟我一起等下去。”
“不是等不等的问题。”温清清抿了抿嘴唇，“反正呆在哪里都是呆，我也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只是我觉得没有必要守着这个屋子。”
“再说吧。”如果事不可为，秦悠然也不是不能放弃，但是换个住所，就更难找回家人了。还是要再去试一回。
那个宾馆的确是他的落脚点，只是秦悠然刚刚去过了，鸿哥却还没回来。
晚上再去一趟吧。秦悠然想到。
只要她不是要死守着这里就好，温清清松了口气，又说起别的事，“你觉不觉得游戏里面的世界是联通的呀？”
“联通的？”本撑着拖把，胖胖的身子堵住房门，“你是怎么看出来联通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呀？”
“那个精灵国度。”温清清朝秦悠然扬扬下巴，“就是我们第二个游戏里碰上的那六个精灵的王国，对吧？”
“很大可能。”秦悠然又提出道，“还有第一个游戏里遇上的那些游戏npc，我觉得它们有一部分不像是原本就存在在那个游戏里的。”
温清清对这个说法也很认同，“尤其是那条白龙，如果它前身只是个玩具，那它不应该有蛋，更不应该有石蛋，里面就没有石龙。”
“它应该是在别的世界里碰到了石龙，然后交配生了个石蛋，再把蛋带到了我们的第一个游戏里。”温清清拍拍手，“这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本虽然没有相同的经历，但也听明白了，小鸡似的点着脑袋，“所以游戏npc是可以在多个游戏里穿梭的咯。”
“游戏npc？”秦悠然皱了皱眉，“你们觉得诸神之界里的人是npc吗？”
“……”这是一个好问题，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像npc，每个人都各有各的经历，各有各的性格，如果这是npc，只能说“游戏”太厉害了。可是如果他们不是npc……
“你忘了吗？第一个游戏里我们收到了一张纸条，里面明确地指出了它们的身份——游戏npc。既然第一个游戏是，那后面的游戏又为什么不是呢？”温清清露出一个假笑。
本也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错，我以前进过的游戏也明确地表达过他们就是游戏npc而已。”
秦悠然却没有理会他们的辩解，自顾自地说道，“如果诸神之界不是“游戏”创造出来的，那里面的人就不是npc，他们是跟我们一样的人，我们杀了他们，并不是只是摧毁一组数据，而是杀掉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
秦悠然不觉得自己的分析有误，虽然一直游戏游戏地叫着，但其实很早之前，她就感受到了，那不是游戏呀……
温清清见状，终于嗤笑一声，“对，那是生命，那不是npc，但是该动手的时候你们还不是会动手，现在别来装好人喔。”
“……”秦悠然按下有些沉重的心情，转而说道，“那是所有游戏中的人物都是真人，还是有一部分的确只是数据？”
“我肯定有一部分只是数据。”本很乐意转移话题，“在诸神之界前，我就没有遇到过这么血肉丰满的人物，我之前还遇到过没有智能的角色。”
倒是跟秦悠然的猜测一样，她也不觉得全部都是真人。
“还是因为诸神之界比较特殊呀，不知道星图里面的另几个世界是怎么样的。”如果能去看一眼，那就能确定那张星图是不是在记录其他世界，那种自己孕育生命、自主运行轨迹的世界。
“你说诸神之界的人类会不会也进入游戏呢？就像我们一样。”秦悠然忽然大开脑洞，“得到居住证就能在彼此的世界穿梭，偶尔还要进入“游戏”自行开发的小游戏中。”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温清清想了想，并不太喜欢这样。
“我觉得不会。”本提出了反对意见，“就算同样是人，我们也不一样，游戏只是把我们世界的人提为游戏者。”
没有定论，只能看接下来的发展。
下午三点。
搞卫生在他们的磨洋工下总算结束了，还得多亏老实人和田和巴伦，不然让这三个一直聊天的人干下去，干到天黑都打扫不完一个房间。
“悠然，我把可以存水的地方都存上水了。”和田擦了擦手上的水迹，就朝还在房间聊天的三人说道，“你们要是省着点用，至少能用半个月，而且那些空水瓶我也装满水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没有饮用水。”
话声刚落呢，敲门声就响了。
回到楼下，果然是李可怡一家。
张维东中午去跟朋友告别了，张霄晖和李可怡自然不会让他一个人去的，虽然最近游戏拉人没有以前频繁了，但是他们可一点险都不敢冒。
“小昭。”李可怡已经回家过一趟把东西收拾好了，“我们该走了，现在回去，天黑之前还可以回到G省。”
“好。”和田朝他们走了两步，才想起什么似的，抽出自己的本子说道，“我刚刚收到了一条信息，只有先驱者任务被完成的世界才能在星图点亮，我们是第一轮的先驱者，第一轮游戏发布了一百多个先驱者任务，我想接下来陆续还会有。还有先驱者任务现实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虽然这条信息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秦悠然似乎思索了什么，但也只是对和田点了点头，送他们出门。
“一路顺风。”
“多多保重。”
分离的时机总是早晚会到来，至少李可怡是笑着道别的。
***
夜晚。
没有电灯没有娱乐大家都早早洗洗睡了。秦悠然没有惊动其他人，独自往小区外的宾馆走去。
最近好像会下雨，今晚的月亮和星星都被乌云挡住了，没有了月光的夜晚似乎更冷了几分。
其实现在也没有多晚，“游戏”出现之前，这个时间人们还应该灯红酒绿地过着夜生活呢，现在却寂寥一片，既无灯火，又无行人。
从家里出来，走到宾馆门口，也只是遇上了守着小区大门的两个喽啰。
不愧是黑道大哥住的宾馆，秦悠然看着面前露出冷光的建筑，没有直接走进去。
她衣服哗啦一声响，后背就伸出来一双蝠翼。蝠翼挥动，安静无声地把她送到半空。
秦悠然透过窗户的玻璃一个一个找过去，却没有发现鸿哥的踪迹。
看来还没有回来。
正当秦悠然想着干脆飞回家之时，宾馆门口却开来了几辆车。
见状秦悠然自是停下了回家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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