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松手忙脚乱去捡卷轴，灵珑却若无其事地立在一旁，若松本就有气。等他捡了卷轴打开检查时，果然有两幅画卷被污水浸了，笔墨都晕开了。
再一看灵珑，懒懒立在一边，不时打个酒嗝，酒味刺鼻。若松火冒三丈，强压着怒气道：“二师伯，您下次仔细着些……”
还没等他说完，灵珑已经板着脸，“嗤”了一声，转头问罪玄霄：“玄霄，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长幼有序，尊卑有别都学狗肚子里了吧？”
古丽忿忿地瞪了她一眼，刚准备说什么，就听玄霄开口：“的确是我教导无方，到底是晚辈，还望师姐多多包涵。”
她的声音说不出的疲惫，古丽一听，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揪起。
灵珑却不依不饶：“你好好说话，装西子捧心给谁看呢？”
她喝多了酒，两颊绯红，酒劲儿上头，便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你装病呢，我又不是玄霖，不吃你这套。一天到晚病恹恹的，摆副臭脸给谁看呢？”
还有更刺耳的话，灵珑借着酒劲儿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古丽和若松叹为观止，要拉玄霄上马车，玄霄却执意不肯动，硬要留在原地挨骂。
古丽低声咒骂了两句，狠狠瞪着灵珑。若松凑到玄霄耳边：“师叔，二师伯她这是喝醉了，撒酒疯呢，你别往心里去啊。”
灵珑又骂了好一会儿，骂了个痛快，这才停下。玄霄依旧心平气和：“师姐好了吗，咱们该启程了。”
说完，见灵珑没有反应，便吩咐了一干人等，准备启程回华山。
灵珑目光久久停留在玄霄身上，直到玄霄转身要上马车了，她突然出声询问：“玄霄你袖子上是什么？”
玄霄今日穿了蓝白间色的制式道袍，里面配了白色中衣，淡青色交领上襦，又搭了一件天蓝色短褂，袖口便层层叠叠。
经灵珑这么一说，若松也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玄霄袖口竟然慢慢渗出血迹来。
灵珑也觉得不妥，冲上前来握住玄霄手臂就要查看，谁知入手一片濡湿。
灵珑愣了愣，不敢松手看。
玄霄一直没说话，反应也像慢半拍似的。
古丽心里顿时生出许多不祥的预感，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玄霄……”
玄霄慢吞吞地转头看她，话音未落，人已经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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